第(3/3)页 韩世忠正要反击,忽听得一道耳熟声音:“良臣稍等!” 韩世忠定睛一看:“元中?” 曾统站在一个背着棺材的人身边,捏着一支笔,指骨泛白。 瞬刻震惊之后,韩世忠心中纷惑:“元中,你怎么在这里?” 曾统却是反问他:“你又怎么在这里?” 韩世忠刚想要说谎糊弄过去,却听到曾统悲哀的一句:“那些银绢,是要用去讲和是吗?官家宁可和谈,也不肯趁着金国政局不稳,进攻是吗?” 韩世忠双目发怔。 “你……” “哎呀,元中,我早说不要对完颜构抱什么期望啦!”背棺材的人拍了拍曾统肩膀,又笑着对韩世忠跟踪的那少年说:“哎!来给元中说说,咱们拿到了多少钱!” “二百万缗,等税收上来了,还能再拿到三百万。” “我就知道,赵构这家伙手里果然还有钱,回头放个炮仗,好好庆祝一下!” 韩世忠握着刀柄的手在轻轻颤抖:“你们……” 他再傻也猜到了,那少年出现在官家面前,绝对不是为了说服官家与金国求和! 十九岁衣衣:“我们来自滑州,这些银绢我们要拿去养兵,一分都不私用,你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这个车队终点就是滑州。” 曾统:“我给他们作证。” 韩世忠的喉结动了动,他没说信不信,只是用他颤抖的手举起了那把颤抖的刀。 “你们这是欺君!”他的声音很大,整个平野里都能听见他严厉的呵斥声。 十九岁衣衣:“欺君?” 十四岁的青霓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伙伴好像眼神都犀利了起来,像是踏上了战场一样。 “没错,我们就是在欺君。”十九岁衣衣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令人捉摸不透:“整整五百万缗,与其让他赵构拿去和谈,不如让我们拿去养兵,至少能抗金不是吗?” 韩世忠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随你怎么说,我这种武夫也不似你们文人会说话,但我知道什么叫忠君。欺君罔上的逆贼!” “我知道,韩世忠,韩良臣嘛。忠君为良臣,就是不知……” 十九岁衣衣似笑非笑:“方才要杀了我,假意我是骗子,以断了君上求和念想的人,究竟是谁。” 韩世忠顿了顿,脸色愈发冷硬。 然而少年忽然上前一步,用胸口抵着那刀尖:“来,你不是要杀我吗,对着这里挑进去,将心脏挑出来,我就会死!杀了我,再杀了这里其他两个人,银绢就到不了滑州,它们依然能回到国库中!” 刀鞘是黑的,刀光是亮的,在她脸上映出一弯月。 又映出满脸愤怒。 韩世忠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刀尖却没办法更近一步。 “韩世忠!你可有想过——” 那气势陡然上升,少年目光如箭:“何为世忠!何为良臣!” “杀了我可是世忠?” “让将士无粮抗金可是良臣?” “哐当——” 雪刀掉落在地。 曾统提起了笔。 “游侠列传——” “……侠问世忠:何为忠?何为良?使刀亡英雄,颈血热溅可是世忠?使将士抗金,干尸为粮可是良臣?世忠呜咽流涕,无法持刃。” “……臣统曰:天子之职莫过于安天下,天下不安,而为天子无德。臣闻战以勇而定势,以粮而定胜,故后勤不怠而有大功,虽敌御而日艰。” “然天子大憝,何也?军士不得不行险而夺粮,其患起于天子!” /60/60510/18715149.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