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在宣王府当真快活吗? 王妃之位只不过是补偿罢。 一刹间,贺松宁又想了很多。 他知道坊间早有传闻,宣王不喜女色。 他甚至怀疑……薛清茵和宣王是否真有夫妻之实了。毕竟连身孕都能是假的。 甚至……甚至他有一丝说不出的轻松和欣悦。 就连当初在得知薛清茵中毒一事,他为了处置魏王这里的事,坐着的马车从宣王府门外走过而不入……那一点的愧疚,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可取而代之的便是更汹涌的怜惜之意。 她从来都是孤独无依的。 相比之下,兴许那孟族王爱她更多…… 贺松宁握住了薛清茵的手腕:“清茵,一切都会好的……” 等回到山洞。 乔心玉发现到二人间的气氛有了变化。 薛清茵虽然还是有些神思不属,但贺松宁对她却温柔了许多。 是发自真心的温柔了。 乔心玉心下咋舌。 怎么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变了? 眼见天色晚了,他们粗粗啃了两张饼子,便准备歇息。 贺松宁还拍了拍自己身边铺就的干燥稻草,对薛清茵道:“若是怕做噩梦,便依着我睡吧。” 乔心玉面色古怪了一瞬。 薛公子不知道这有些越矩吗? 便是再亲密的兄妹,成年后也不该如此了……何况瞧着二人关系也没那样好。 但薛清茵没有过去。 贺松宁也不生气,一手把着刀,便合眼歇息起来。 他做了个极短暂的梦。 他对生母的印象皆是来自画像。 从画像里走出来的人,走入了他的梦。 但那生硬笔触描绘出来的人,自然是死板的…… 所以他梦中的母亲,从来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她总是这样注视着他,有种无声的冰冷。 他总是在梦中对她说:“快了。” 不知道说了多少声。 仿佛这般便会使黄泉下的她瞑目。 可是这一日啊,他的梦有了变化。 同样的画卷浮现在了他的梦中。 但那画中的人不再是生母。 “清茵……”他叫出了那个名字。 那是他在孟族王那里自己亲手画下的画…… 薛清茵从画卷中走出来,面容却是鲜活极了。 她巧笑嫣然,腮边的流苏来回晃荡,便好似轻轻挠在了人的心上。 但紧跟着。 她哭了起来。 满面泪痕,楚楚可怜。 “你为何总是这样多疑?”她问他。 “清茵。”“清茵……” 薛清茵是被贺松宁说梦话的声音吵醒的。 任谁满耳朵都是别人在叫自己,也无法忽视过去。 薛清茵憋着气,不快地坐起身,到了贺松宁的身边。 她一按在贺松宁的刀口上,想将人摇醒。 贺松宁疼得本能地闷哼一声,却没有醒。 薛清茵的目光闪了闪。 她又用力地掐了下他的伤口。 贺松宁蓦地睁开眼,但眼底却不再复往日的清明。 他喃喃念了声:“清茵。” 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薛清茵推了下没推开,但却感知到了他身上传递来的热意。 他是很厉害,受伤之下还能挟持孟族王。 但未经完全处理的伤口,到底是让他发起了高热。 薛清茵歪头想了下。 他会活活发烧烧死吗? “清茵……”贺松宁又唤了一声,不过这次他的双眼清明了一点。 似是知道自己从梦中醒来了。 他嘶声道:“我腰间……有药,你拿出来。” 薛清茵伸手摸了摸。 她却是摸到了刀柄。 一时间,她的心脏狂跳……像是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终于。 她抽走了刀。 “噗嗤”。 贺松宁还未反应过来。 那刀刃没入了他的胸膛。 薛清茵吐了口气:“不相信任何人,你教我的。” 贺松宁面目狰狞地瞪大眼,但他却没有推开薛清茵,反而牢牢地抓住了她。 他的声音从喉中艰难地挤出来:“……为什么?” 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薛清茵终于可以说出那句话了。 她冷声道:“你不是我亲大哥,你知道,我也知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