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怨念-《定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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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妻子离去之后,回到自己书房的纪王,浑身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他为人一向谨慎,可那只是表面现象。作为天家子弟,从小就是在勾心斗角之中长大的,他又岂会真的愚蠢。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宫中那位已经知道内情。他不相信,那个苏昭容会供出来自己。

    自己强行占有了她,她敢说出去吗?到时候,自己倒霉,她也好不到那里去。她可以不在乎,可她那个儿子永清郡王可还不大。自己肯定这事,不是苏昭容说出去的。可她身边的太监、宫女,又有几个能够顶住内侍省那些手段的?恐怕在被拿进内侍省的当天,就全部撂了。

    这位太子爷,自己的这个九弟,果然心机深沉。此事涉及到老爷子的颜面,就算自己做对苏昭容的再过分,他也没有办法公开处置自己。今儿锁拿了自己心腹太监,强行给自己指妾,这是在变相的敲打自己呢。告诉自己如果再不知道收手,恐怕等待自己的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只是一想起这些年,自己在宫内外所受的苦,想起自己幼年在宫中过的不如意。自己兄弟和宫中那些主子,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鄙视的眼神。甚至滕王与宋王,在老爷子面前不敢,可私下当着自己面叫自己为杂种。自己那位老爷子,表面上看对待自己与其他兄弟并无两样。

    可私底下从来没有待见过自己,自己能进宫面圣的机会,远没有其他皇子多。想必,在他的眼中自己更多的还是,自己亲生父亲给他带来的耻辱吧。至于自己的爵位,还有分家钱和就藩之后的永业田,都不过是遮人耳目。否则,也不会将自己远远打发到山东路的德州。

    不就是打着,眼不见、心不烦的主意吗?德州,是整个拥有盐铁之利的山东路,最为贫穷的一个州。为自己在德州城内的那座王府,与其他诸兄弟的王府相比,简直就与一座破庙差不多。尤其是与自己就藩德州时,途径郑州所见到的景王府相比,规制整整小了一半还多。

    德州虽说还勉强可以,但富庶上别说与成都那样繁华大城相比。就是与郑州与禹州相比,都是贫瘠之地。想必能让自己这位老爷子看上眼的,就是距离京城遥远。将自己打发到德州去,他至少眼前是清净了。还有那个早就该死了的皇后,这些年又何曾正眼看过自己?

    表面上装贤惠,口口声声说,拿自己当成亲生骨肉,可背地里不也一样看不上自己?当初出宫就府,就是那位贤良淑德的皇后。放着京城之中,空着的前项王府,也就是如今的宋王府。前德王府,也就是如今的永王府不给自己。只肯给自己,当时已经破烂不堪的前郑王府。

    谁不知道,当年那个还没有就藩的郑王,因为与烈宗皇帝一同谋划夺权。被淮阳郡王发觉之后,直接调兵堵在那座王府里面,直接屠了满门。郑王连同刚大婚的王妃一同,还有全部三个子女被推到火堆里面活活的烧死。自那以后,那座郑王府就成了京城内有名的凶宅。

    那座王府,诸皇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肯要。而那个大行皇后,根本不理会自己想不想要,却直接指给了自己。自己早些年,在这座王府里面,一直都过得胆战心惊,又有哪一个人管过。更何况,自己身上流着的是烈宗皇帝的血脉。自己才是这大齐朝,真正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当朝的皇帝,也就是自己这个亲叔叔,名义上的养父,不过是沐猴而冠的伪朝罢了。皇帝都得位不正,更何况所谓的太子?不过也是一个伪太子罢了。这大齐朝天下,只有自己才是唯一正主。这帝位,只有自己才最有资格继承。否则,自己如何对得起屈死的生父烈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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