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楚芊芊也支开了春柳,只剩下她们二人相视而立。楚妙尔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睡得久了反应有些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先开口说些什么。 “二妹此次去了西陵数日,”还是楚芊芊先打破平静,开口问道,“贺府长辈们一切可安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不光是气色,整个人的状态也充满了绝望,也不知道他们走的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令她如此。 “多谢长姐挂念,一切安好,倒是长姐......”楚妙尔迟疑不决地问道,“你为何如此不振?” 楚纤纤微微一愣,有些不安,随即轻轻一笑:“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二妹......” 苍白的笑容里有股子说不出的苦涩之意,眼角眉梢的细纹里,都藏着掩饰不住的无力,令人黯然神伤。 “我母亲收了一个年轻男子入府,”楚芊芊收敛了笑意,冷冷开口,“前些日子府中的一个老奴火急火燎地赶来宫里,亲口对我说的。” 楚妙尔不禁心中大恸,心中犹如翻腾起滔天骇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一方面是她不能理解,楚芊芊为何会将她当作倾诉的对象,平心而论,她们虽为名义上的“亲姐妹”,感情却并没有到这种家丑都要倾诉的地步,更何况是她母亲的丑事。 另一方面是楚相过世不足一年,按照伦理章法来说,梅千柔都尚在守孝期才是。况且楚相活着时,对她呵护备至,二人常年如胶似漆的感情羡煞过许多旁人。 按道理说,梅千柔应仍处于悲哀之中,竟然会在此时公然与其他男子有牵扯?! 楚相的势力虽然倒了,但留下楚府数不清的家财已是她一辈子都花不完的,两个女儿也已出嫁,剩下的日子完全可以坐享清福。这怎么可能呢?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母亲自父亲走后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日日出府,我原先还不以为意,想着她会不会因为失去挚爱而忧郁成疾,若是愿意出去转转也是好的,特地叮嘱下人就随她去不要加以干涉,”楚芊芊说着说着便落了一滴泪,“谁知今日竟大摇大摆将人带回了府上,她这是置我于何地呢你说?” 楚妙尔替她感到悲哀,不由得涌出一股子怜悯之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愣愣地说道:“说实话我不太敢相信,你可有亲自证实此事?” “我昨日亲自去府里问的她,”楚芊芊悄然抹去了眼角的泪痕,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母亲说,父亲走后她心情至悲,觉得日子甚是无趣,幸得他整日陪伴在侧,细语劝慰才没有随父亲去,如今也已经离不开他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痴痴地望着楚妙尔,眼圈泛红,泪珠盈盈,有种不胜凄楚之感,愈发令人怜惜。 “二妹,你说这世上还有真情在吗?父亲现在尸骨未寒,她就将人领进府中了,父亲在九泉之下怎么能瞑目呢?”终于,她的泪水难以遏制地顺着脸颊淌落而下,“我想不明白啊。” 朝夕相伴几十年情感,都抵不过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楚妙尔心中同样想不明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