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敌人都在西北,要打要杀,那也是不会过河套,他都走到了京师门户了,他对京师并不是熟稔。 朕这里倒是有了点眉目,等案子查清楚了,缇骑会通知于你。」朱祁钰看着自己身后的堪舆图问道:「高阳伯,你对大明北伐之事,怎么看?」 」臣以为...还是不要北伐的好。」李文发现可能成敬大档的话是对的,跟陛下奏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就是最大的恭顺。 他选择了说实话。 ,很好,说说你的看法。」朱祁钰眼前一亮,让李文陈述下反对北伐的理由,这也算是入讲武堂的考校。 李文十分郑重的说道:「陛下,大明攻伐漠北,是居下游而攻上,沿途兵备补给困难,需要万分小心,当年文皇帝北伐,有武刚车三十余万辆,陛下要是北伐,也要如此之数的武备。」 哈拉和林此地贫瘠,胡元当年,也是依靠内地供养塞外,才供养出了这么一一个富硕的地方,这些年没了内地供养,此地早已经破败不堪。」 地无利,居下游攻上本就是不明智的决定,再加上战线数千里,拉的太长了,很容易被敌人的游骑兵切断补给线,这三十万武刚车要是没有,大明军能不能回来,都是两可。 花销如此之大,就为了一片不毛之地,不值当。 李文说这番话,那是反复斟酌再斟酌,反复推敲再推敲,生怕哪-句说的不对,招致陛下不快,这刚刚被宽宥,便又进了鬼门关。 「很好,你继续说。」朱祁钰还让中书舍人记了下来,然后让李文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 李文不在京师,不懂规矩,在没有形成决议之前,都可以畅所欲言,骂皇帝是亡国之君都无所谓,但是形成了决议,还要捣乱,那陛下就会让他见识到什么是残忍。 这也是胡淡为什么会觉得景泰年间的朝臣,都是未经风吹雨打的花朵,因为这种规矩清楚明白的政治格局,本身就是一种难得。 多少为上者,非常喜欢圣心难测这种把戏,就是陈循当年念经反复念道的圣人模样,端着架子做皇帝,就会做的有个皇帝模样。 李文索性不再藏着掖着,言简意赅的说道:「臣久驻边方,永乐元年起,这草原的天气是一天冷过一天,一年就那么几天暖和。这要是春天攻伐,一场倒春寒,大明军士就得病倒一大片,若是秋天征伐,这瓦剌人膘肥马壮,更是抓不到踪迹。」 」孙权得了个孙十万的雅号,就是他带着十万兵马进攻合肥张辽,结果被张辽八百人冲阵,杀了几个大将,而且还被张辽冲锋了两次,贻笑千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时吴军军中大疫,军心动荡不安,纪律再严明的军队,面对疫病,也是束手无策。」 「这也是当年蒙古人西征的不二法门,但凡是攻不下的城寨,就投放瘟疫,这城中起了瘟疫,这城就是死城一座了。」 李文是懂兵的,他掌兵多年,太清楚战争这种事,即便是准备的非常充分,也会有可能失败。 无地利,更无天时,此时已经不是旧时,自从永乐元年起,草原的冬天越来越长,越来越冷,甚至连陕甘宁地区都受到了影响。 今年陕西就爆发了旱灾,导致粮食大规模减产,得亏陛下调度有方,而靖安布政司养育了三边近半数的人口,这才没闹出民乱来。 「有理,你接着说。」朱祁钰颇为认同的说道。 李文说的都对,不是在胡诌,更不是在忽悠他,这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大明北伐必然要解决的问题。 李文作为一个统兵多年的将领,并不是酒囊饭袋。 李文沉默了片刻,郑重的说道:「陛下,一入草原,就是泥牛入海,四面八方皆是敌,你不知道哪个骑马的人到底是牧民,还是瓦剌人的斥候,这一点夜不收们的作战和阵亡,就足以说明,即便是习惯了在马背上的生活,夜不收的阵亡依旧居高不下,瓦刺西进之后,这种伤亡才慢慢减小。, 「陛下民心不在。」 李文这番奏对,从天时地利人和,全面分析了大明北伐路上的种种可能存在的问题,而且任何件事爆发出来,就会要了大明锐卒的命。 大明锐卒战力何其强悍,非战之罪,阵亡一个,就是大明的损失。 」善,还有吗?」朱祁钰当然听懂了李文没有讲出的那句:陛下和稽戾王越看越像,这可不是朱祁钰瞎想,只是李文不好那么直接罢了。 北伐的结果很有可能惨败,为了为上者的野心,最终牺牲掉的却是普通军卒的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