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背后是危峰兀立,有静湖沉璧,林涛惊风,通琥珀锈水走山涧鬼关,身前是金赤交相辉映,云山千重,霞壁万仞,大日出于云海之中,定于苍天之上。 似有一声叹息,是天地悠悠,怅然独泣,难辨过往,难追来日。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仙路迢迢,孰可登峰造极;大道枉枉,皆为沧海一粟,踏浪夏水,踢云霄汉,凭栏杆拍遍,问世间何物不染尘……” 末了临终,其声渐悄,其语渐落,似还有数字落在其后,只是声悄语落,已不可闻了。 叶枯心下黯然,纵使这位枯发老人功参造化,可仍是要应那一句“难得清醒”又“难得糊涂”,疯魔千年,清醒一瞬,总是让人感叹英雄气短,嗟然而已。 念起念灭,山水桑田,只论道竞逐而已,古夏有祖河,名之曰夏水,如一条黄龙,横亘直走,穿中州而过,横贯东西。 斜阳残照之中,那枯发老人负手而立,似是在品味,或说是回味着什么,他像是没有在看景,只微微低垂着头,久久不语。 “不知前辈是为何物所困?”前世的记忆似有所松动,叶枯的魂海中似有风浪渐起,不自禁地问出声。 枯发老人方才似是沉浸在了回忆里,这一声将他唤回了神来,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谁,“小友见笑了,人老了,难得清醒,又恰巧撞见了这番奇绝壮阔之景,一时心中有所感触,收不住啊。” 或许这位老人并没有注意去听叶枯方才说了些什么,只是在为自己一时的性情流露而惭愧,老人的声音中似有一种魔力,让人觉得宁静。 叶枯魂海中的风浪静了下来,风轻而浪平,玩笑似地道:“前辈是性情中人,身如野鹤而心如赤子,依照您这年纪,只这一点便胜过常人无数了。” 这老人似乎并没有把叶枯当外人,不然也绝不会有方才那一幕,盖是没有人会在陌生人前表露心绪,更不会在陌生人前一抒心中虽感,常人尚且如此,更遑论这等活化石般的人物。 枯发老人呵呵一笑,道:“作词吟诗,我是一窍不通,也就只能假借这故友之词,来一舒心中这暮年之人的浊气了。” “轰隆” 就在两人说话间,突有轰隆轰隆巨响传来,叶枯循声看见,只见一头山峦般巨大的老龟缓缓迈动脚步,自天边而至,往此处而来! 它像是一座挪动的大山,在这地动山摇间,其所过之处,大地开裂,山峦起伏,挡住其来路的山峰似是纸糊的一般,接二连三,被撞了个粉碎。 在那山石崩塌,树木倾倒,泥流一泻千里之间,那头老龟龟背高耸,迈动粗壮无比的腿脚,一步又是一步,踏山碎峰,天穹都似在颤栗,势可撼天!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