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烫头皮就有了血泡,然后,医生将血泡挤掉。同时,在国王脚底抹上鸽子粪。最后在国王鼻孔塞入喷嚏粉,全身涂满热膏药。 你以为这就完了? 然而并没有。 因为当时的欧洲理发师们也讲究个内服外用,烫头皮抹鸽子粪涂膏药只能算是外用,不是还有内服呢么。 医生们用尸体的头盖骨磨成粉,加上泻药,对,就是泻药,给国王引用——多么优秀的药方,带有一丝丝惯有的西方魔幻色彩,仔细琢磨之后仿佛又有那么一丝丝道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本来只是轻微中风的查理二世,经过十二位御医的抢救后终于在1685年2月6号逝世,可以说这位国王在经过御医们的精心治疗下还可以活这么长时间不得不感叹其生命力的顽强。 而在这位国王的最后时刻,他最后的遗言表达了对医生的谢意:十分抱歉,我麻烦了大家这么久,大家辛苦了…… 然而这已经是十七世纪后期的西方医学——早在更早的十四世纪,医生们治疗黑死病的手段则更加神奇。 在黑死病最早出现的时候,欧洲医学界对于这种发展极快的新疾病束手无策。 著名医生肖利亚克当时任职于天主教会,他在1348年写下的病程记录成为后世研究欧洲黑死病的经典文本。他在其中提出,黑死病有两种表现形态,第一种出现在疫情发展的前两个月内,通常患者会在发病三天内死亡,第二种则会在发病五天内死亡。 如果从这两方面来看,肖利亚克医生写下的病程记录确实很经典,但对于治疗方法,他的建议包括:用火清洁空气;用龙舌兰药丸清洁自己;无花果和煮熟的洋葱去皮,加酵母和黄油混合,用以软化体表脓肿;用番泻叶和其他好闻的东西舒缓心脏;用亚美尼亚产的红色粘土放松情绪,以及万能保健法——放血。 是的,依旧是万能的放血疗法,然而和其他医生的治疗方案比起来,这或许已经算是比较靠谱的方案,毕竟涉及了多种净化和消毒措施(暂时不论效果)。 其他医生所开出的针对黑死病的药方大多是这样的:洋葱、蛇、鸽子煮熟剁碎敷于患处,喝醋,喝泻药,喝甜酒,喝大麦汤炖金箔。 至于更荒唐一些的,还有:喝砷和水银制成的“解毒糖浆”,圣水当然不能缺席,还有应用石膏或翡翠之类的宝石,它们被称为“奇迹之石”。 除去内服外用,自然也不能缺了手术。 在手术方面,除了常见的放血疗法,还出现了挤出淋巴腺肿包的脓血再用烙铁灼烧伤口止血手术。 如此医术,也难怪十四世纪的法国作家吉恩·伏瓦萨吐槽:“医生需要三种宝贵的品质:会撒谎,会假装诚恳,还有把病人医死也毫不自责的强大内心。” 然而就算是古老的西医们会撒谎会假装诚恳还会把病人医死也毫不自责,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法子显然对付不了黑死病。 既然医学治不了黑死病,那就试试玄学? 比如,不洗澡,让灰尘覆盖住整个身体,不让疾病进入身体,自然也就不会得病了? 又比如鞭笞患者祈求上帝开恩的“治疗方法”,反正治也治不好了,不如求一求上帝,万一管用呢? 15世纪的威尼斯甚至还出版了一张示意图,标明了人体不同部位对应的星座归属,用于指导治疗不同症状的放血手段…… 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十四世纪中期到十六世纪,黑死病在欧洲几乎每隔10年就要爆发一次。 而在这几百年间,欧洲的老西医们积极编撰了300余部关于黑死病的医学专著,对于黑死病爆发的原因众说纷纭,始终未有定论,至于如何防治,就更加千奇百怪。 唯一比较有用的发现,大概就是隔离,还有“快逃,逃得远远的,晚点回来”。 当然,就算总结出这两点,其实也没有什么鸟用。 1664年,相对于其他欧洲地区而言城市化程度较高的英国伦敦再次栽倒在黑死病这个坑里。 贯彻“快逃”的历史经验,贵族和富人最先逃离伦敦城,然后那些在乡下有房产的中产阶层也跑了,甚至有的教区的神职人员都跑了,这让民众感到受了背叛——幸好坎特伯雷大主教、伦敦主教和伦敦市长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