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是,三司会审又不是公正公开的,许许多多的问题根本就没有主审官问起,反而要在私下里由锦衣卫进行审问。 毕竟,有许多问题可以事后处置,但是当着顺天府百姓的面,却不能拿出来审问——比如莒州上上下下全部烂透的情况,这要是当堂审问,大明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而这里面的许多破事儿,汤宗等人又不太好意思当着吕有财等人的面明说,无奈之下只得躬身领罪:“臣该死,或许尚有疏漏之处。” 朱老四冷冰冰的哼了一声,转而又将目光转回了吕有财等人的身上:“除了这事儿,还有其他的么?” “有!”吕有财道:“当时雨灾过后,草民家中药铺里的坐堂先生就曾经说过可能会有疫情,可是,他被那陈狗官拿了去,问了个妖言惑众的罪名给关进了大牢里! 后来莒州城近三千人家,有近半都染了疫病,可是那陈狗官他们有药,有吃有喝,对于染了病的百姓却根本不闻不问,任由百姓自生自灭。皇上啊,您可知道草民等那时候有多绝望?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啊!” 抹了一把泪,吕有财又接着说道:“后来杨状元来了,替先生洗了身上的冤屈,又派了大夫给染病的百姓看病,又从别处弄来了药材,开了仓,放了粮,莒州城这才没有死绝! 皇上啊,官场上的那些事儿,草民不懂,可是草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要把杨状元给抓了起来? 还有那什么官老爷,说是陈狗官的恩师被杨状元气死了?草民斗胆说一句,他教出来的什么狗东西?死的好!死的活该!” 吕有财说一句,朱老四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等到吕有财说完,朱老四的脸色就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他们好大的狗胆!” 曾经跟着朱老四一起抓过蝗虫的老农却又把话给接了过去:“还有即墨。莒州的事儿,俺不清楚,可是即墨的事儿,皇上您是知道的,要是没有咸……县太爷,咱即墨县今年还能有什么收成?早就被蝗虫给吃干净了! 还有那咸鸭蛋,还有那些生蚝扇贝之类的玩意儿,草民家里靠着这些,如今也算是薄有积蓄,再不像前几年一样啦! 皇上,咱山东以前为啥穷?不就是那陈狗官们给害的? 不瞒您说,草民这次来,不是空着手来的,咱即墨百姓寻思着太爷就好这一口,所以让草民带来了咸鸭蛋,保证个个都有油,现在就等着您把太爷给放出来啦!” 说完之后,老农更是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咸鸭蛋递给了朱老四,神情中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您也尝尝?” 朱老四搓了搓手,又在龙袍上蹭了蹭,这才双手从老农手里接过一个咸鸭蛋,曲指敲了个缝,慢慢的将鸭蛋皮给剥掉之后,便一口咬下了半个,然后慢慢的嚼着。 雪白的蛋黄透着一丝韧劲,糯糯的蛋黄看起来像细沙一样,金黄色的油脂溢出,很快就流过了剩下的半个鸭蛋,继而又流到了朱老四的手上。 朱老四却恍若未觉,只是慢慢的嚼着口中的半个鸭蛋,慢慢的就湿了眼眶,带着三分慌乱,将剩下的鸭蛋都塞进嘴里,大口嚼了两下咽进肚,这才向着老农竖起了大拇指:“好!” 老农嘿嘿笑着,眼角同样在流泪:“这也是太爷教的法子。没有太爷,咱即墨的百姓还在光着腚打渔种地,哪儿有现在的日子?皇上,您什么时候才能把太爷给放了?咱即墨的百姓,都在等着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