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鳌崽回花溪不到一刻钟就溜了。 小满笑道:“定是又找他的小媳妇去了。” 仆女们忙着收拾行李,叽叽发笑。 冯蕴懒洋洋地坐下来,看她们一眼,撑了撑额头,有些眼晕地摆摆手,“去备水吧,我洗洗,先睡一觉。” 众仆女应声。 冯蕴又抬眼吩咐小满。 “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疲惫。这几日,都不要人来打扰我。” 小满略略有些诧异。 往常娘子出远门回来,便要马不停蹄地见各坊、各号的管事和掌柜,账簿也都是要一一过目,从不言累。 这次为什么倦乏至此? 从上月开始,娘子待她突然就生疏下来。 以前房里的事,都由她来料理,娘子从不避讳她。如今娘子却常常避她,尤其是女人家每月那几日,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她沾染什么似的…… 小满微微有点失落。 更没有想到,娘子这一累,从此便深居简出,很少再出门,整个人好似少了些精气神似的,也不太爱留仆女在身边侍候了,时常一个人闷在屋里,大半天不见人。 长门里的人,很少见到她的面。 反而是姚儒,十天内到娘子房里,请了两次平安脉,每次关在房里一两个时辰,神神秘秘…… 众人不免惶惶。 难不成娘子有什么要命的症候,在刻意隐瞒他们? 又或是…… 为陛下没有册立皇后的事,郁郁寡欢? 淳于焰在冯蕴回来的当天,被她甩了个冷脸,回去赌气半个月,也懒得来见。临离开安渡那天,听到这些烂事,又改行程,回到云庄,让屈定将生意上的往来账簿备好,登门求见。 冯蕴很给面子,在书房里见到了他。 “让世子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小满,上茶——” 她悠然坐在木案后,姿态慵懒,唇边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风入花窗,携着花香拂过她白皙如玉的脸,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淳于焰碰上那笑,满肚子的火气,顷刻化为乌有。 “冯十二……你没事吧?” 他怀疑冯十二脑子坏了。 又或是被裴獗气疯了。 他淡淡一笑,习惯的,玩笑般安抚。 “从西京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怎生这样古怪。有病否?” 冯蕴轻笑,“我近来有些惫懒,招待不周,世子也不必如此咒我。” 淳于焰噎住,别开眼。 “谁咒你,我这是在意……” 他样子颇不自在,耳朵还有些诡异的潮红。 这不是他想说的话…… 他淳于焰素来寡情薄义,怎会在意旁人? 说不出口,偏又说出了口。 一时心跳加快,不敢看冯蕴的眼睛。 冯蕴微微蹙眉,“世子这是做什么?你我打交道这么多年了,生意上的事,按规矩来办就是……往后有什么事,你自行决断,不必同我相商。” 淳于焰一怔,扭头看着她,淡淡哼声。 “你就是不想见我。” 冯蕴敛住表情,眼眸烁烁看着他。 淳于焰微微一怔,“我说错了?” 冯蕴道:“世子,我已为人妻,这种暧昧的话,于礼不合,恐生是非。世子往后,再不要说了。” 淳于焰火热的胸膛仿佛被一瓢冷水泼中。 所有的关心,都似笑话。 还有一股仿佛从脚后跟窜上来的冷气,莫名的,令他感到无比的恐慌。 以前他也时常玩笑,冯十二也会说他,甚至骂他,讽刺他,言语比今日还要犀利许多,可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此刻不同。 冯蕴那冷淡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与往常再也不同。 淳于焰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冯十二了。 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冯十二。 “果然今时不同往日。看来,我得尊称你一声皇后娘娘了?” 她尚未册后,这话里话外,无不是嘲弄。 第(1/3)页